我叫张忠华，一个攒了一辈子钱，只为给儿子一个家的父亲。
就在我准备刷掉银行卡里最后三十万，付清婚房全款时，我那即将过门的儿媳方莉，
挽着我儿子张斌的胳膊，笑盈盈地开口了：“叔，斌斌都跟我说了，城郊新开的那家养老院，
环境可好了。”我儿子张斌，我唯一的儿子，重重地点了点头，看着我的眼神，
像在看一个该被处理掉的垃圾：“爸，为了我跟莉莉的幸福，你就搬过去吧。”那一刻，
我心口的血好像瞬间被抽干，天旋地转间，我栽倒在地。再睁眼，
我回到了房产中介的签约室，耳边还是那句：“陈叔，您在这儿签个字，
这房子就是您儿子的了。”我笑了。这一次，我不仅要拿回我的钱，
我还要拿回我作为人的尊严。01“陈叔，发什么愣啊？笔都给您准备好了，
您在这儿签个字，这套两室一厅就正式过户到您儿子张斌名下了。”房产中介小王满脸堆笑，
将一支烫金的签字笔递到我面前。我的目光落在购房合同上，“赠与人”那一栏，
我的名字已经被打印得清清楚楚。而“受赠人”那一栏，赫然是我儿子张斌的名字。
多么讽刺，我倾尽所有，换来的却是净身出户，最后在心碎和屈辱中猝死。“爸？快签啊！
”身旁的张斌催促道，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。他身边的未婚妻方莉，
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，也透着掩饰不住的贪婪和期待。
她不停地用涂着亮红色指甲油的手，给我儿子使眼色。上一世，就是这双手，在我倒地后，
冷漠地从我口袋里摸走了那张银行卡。我没有去接那支笔，反而将面前的合同往回一拉，
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。小王和张斌他们都愣住了。“爸，你看什么呢？合同早就看过了，
还能有假？”张斌的眉头皱了起来，他最不耐烦我这种小家子气的谨慎。我抬起头，
迎上他的目光，平静地问：“斌斌，这房子，房本上只写你一个人的名字？”张斌还没开口，
旁边的方莉就抢着答道：“那当然了叔，这可是我跟斌斌的婚房。再说了，斌斌是您儿子，
写他名字不就等于写您名字嘛，您老计较这个干什么？”好一个“计较”。
我把目光转向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：“你的意思呢？”张斌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，
他挠了挠脖子，这是他心虚或撒谎时的小动作。“爸，莉莉说得对。再说了，
这是莉莉家的要求，没房子她不嫁。您总不想我打光棍吧？”他把一切都推给了女方，
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。我笑了，拿起桌上的那支笔，在他们充满渴望的注视下，
慢慢地、一笔一划地，在合同的空白处写下了两个大字。“作废。”空气瞬间凝固了。“爸！
你疯了！”张斌第一个反应过来，声音陡然拔高。方莉的脸也瞬间垮了下来，
尖声叫道：“叔！你这是什么意思？耍我们玩呢？”我将笔“啪”的一声丢在桌上，站起身，
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，像在看两个跳梁小丑。“我的钱，我想给谁买房，就给谁买房。现在，
我不想买了。”我这辈子，当牛做马，累弯了腰，手掌上这道十几厘米长的烫伤疤，
就是年轻时在钢厂为了多赚加班费留下的。我所做的一切，都是为了我这个儿子。
可我把他养成了人，他却把我当成了畜生。既然老天让我重活一次，
我就不能再当那头任人宰割的蠢驴。“张忠华！”张斌气得直呼我的名字，脸涨成了猪肝色，
“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，我……”“你怎么样？”我冷冷地打断他，“断绝父子关系吗？
好啊，我等着。”说完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，转身就走。
身后传来方莉气急败坏的尖叫和中介小王的劝解声，乱成一团。走出房产中介的大门，
八月的阳光刺得我眼睛有些发酸。我掏出手机，拉黑了张斌和方莉的电话号码。世界清静了。
刚走了没几步，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。我接通，
里面传来张斌压抑着怒火的咆哮：“张忠华！我告诉你，今天这房子你要是不买，
我跟莉莉的婚就结不成了！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？！”我轻笑一声，对着电话那头，
一字一句地说：“那你们，就别结了。”02挂掉电话，我拦了辆出租车，
没有回那个我和张斌挤了二十多年的老破小。那个家，每一寸都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回忆。
我在一个还算干净的老小区附近，找了个日租房暂时住下。房间不大，但阳光很好。
我躺在床上，第一次感觉到了没有枷锁的轻松。银行卡里那六十万，是我前半生所有的血汗，
现在，它们还安安稳稳地躺在那里。这笔钱，上一世是他们的婚房，这一世，
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。第二天，我就用这笔钱，在郊区租下了一个带院子的小平房，
租期一年。虽然偏僻，但胜在清净，院子也大，正好能让我重操旧业。
我年轻时跟老师傅学过木工，手艺一直没落下。只是后来为了赚钱养家，才进了工厂。现在，
我打算靠这门手艺养活自己。我买了**的工具，又托人找了些上好的老木料。刨花飞溅，
木屑飘香，当我沉浸在木工的世界里时，那些糟心事仿佛都离我远去了。一个星期后，
我的小平房里，已经摆满了亲手打造的桌椅、床柜，古朴又雅致。这天下午，
我正在院子里给一把刚做好的摇椅上清漆，院门“砰”的一声被推开了。
张斌和方莉站在门口，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。尤其是方莉，看我这院子的眼神，
充满了鄙夷。“爸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电话不接，信息不回，
自己倒躲到这种鬼地方享清福来了？”张斌一开口就是质问。我头都没抬，继续手里的活。
“有事说事，没事别耽误**活。”方莉踩着高跟鞋“哒哒哒”地走进来，她那尖锐的鞋跟，
仿佛要将我刚平整好的土地戳出几个洞来。她在我面前站定，双手抱胸：“叔，
我们今天是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的。那套房子，房东已经答应再等我们三天。
你现在把钱拿出来，我们既往不咎。”那高高在上的语气，仿佛是在施舍我。
我停下手里的刷子，看着她，忽然笑了：“你凭什么觉得，我还会把钱给你们？
”方莉的脸色一僵，旁边的张斌赶紧打圆场：“爸，你别跟莉莉置气。我们知道错了，
那天是我们太着急了。你就当为了我，把房子买了吧，啊？”他开始打感情牌了。可惜，
我的心早就在上一世死了。“我的钱，我说了算。我想给自己买套房，再给自己买辆车，
说不定，还能给自己再找个老伴。凭什么要给你们？”我慢悠悠地说着，
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，抽在他们脸上。方莉的指甲用力地在手臂上划着，发出刺耳的声音，
她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。张斌的脸色也变得铁青，他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，
拉着方莉的手，沉声说：“爸，事到如今，我们也不瞒你了。莉莉……她怀孕了。
你要是不买房，难道要让你的亲孙子，一出生就跟着我们租房子住吗？！”03“怀孕了？
”我放下手里的工具，站起身，目光在方莉平坦的小腹上扫过。上一世，直到我死，
也没听说她怀孕的消息。看来，为了房子，他们是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。看到我的眼神，
方莉下意识地挺了挺肚子，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。“是啊，叔，已经一个多月了。
医生说要好好安胎，不能情绪激动，更不能住在你这种又破又烂的地方。”她的话，
明着是说自己，暗着却是在骂我。张斌也跟着附和：“爸，这可是你的亲孙子！
我们陈家的后代！你就忍心？”我看着我这个“好儿子”，他紧张地不断挠着自己的后颈，
这是他从小撒谎就改不掉的毛病。我心里冷笑，面上却不动声色。“哦？既然怀孕了，
那可是天大的好事。这样吧，你们现在就去市里最大的医院做个详细的产检，
把所有的检查报告，特别是B超单，带回来给我看。只要确认无误，钱，我马上就给。
”我的话一出口，方莉和张斌都愣住了。他们显然没想到，
我这个在他们眼中迂腐固执的老头子，会提出这么一个“科学”的要求。
方莉的眼神有些慌乱，支支吾吾地说：“做……做什么检查啊！这种事还能有假？
你不相信我，还不相信你儿子吗？”“我只相信白纸黑字的医院报告。”我态度坚决，
“你们陈家的种，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认了。”“你！”方莉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张斌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，他拉着我的胳膊，压低了声音：“爸！你到底想干什么？
非要我们家不得安宁吗？莉莉都怀了我的孩子，你怎么能这么对她？”“我怎么对她了？
”我甩开他的手，“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孙子的存在，这也有错？还是说，
你们根本就拿不出证据？”我的目光如炬，直直地盯着他们。张斌被我看得败下阵来，
拉着方莉的手，嘴里嘟囔着：“走，检查就检查！爸，你等着，等报告出来了，
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！”他们灰溜溜地走了。我知道，他们不会再回来了。这个谎言，
已经被我戳破了。送走了瘟神，我继续我的木工活。下午的时候，我的手机“叮咚”一声，
是网店的提示音。我接到了重生后的第一笔订单。一个ID叫“清风明月”的客户，
订了一套小叶紫檀的茶具托盘，出价很高。看着订单上那串数字，
我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成就感。这是**自己的手艺，堂堂正正赚来的钱。
正当我准备备料时，一个陌生的号码又打了进来。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接了。电话那头，
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声，带着尖锐和不耐。“张忠华？我是刘玉梅。我听说，
你为了个破房子，要把我儿子逼死？”是我的前妻，张斌的亲妈。
我们已经有快十年没联系了。04刘玉梅的声音，还是和十年前一样，
充满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。当年她嫌我穷，嫌我没本事，在我最困难的时候，
扔下年幼的张斌，跟一个有钱的港商走了。这些年，她对张斌不闻不问，
现在倒是以“亲妈”的身份来兴师问罪了。“我逼死你儿子？”我气笑了，“刘玉梅，
你搞清楚，他是我儿子。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？”电话那头的刘玉梅顿了一下，
似乎没想到我敢这么跟她说话。她以前总说我性子软，是个窝囊废。“张忠华，
你长本事了啊？”她的声音冷了下来，“我告诉你，张斌是我儿子，他的事就是我的事！
我听说了，你不肯给他买婚房，还把他女朋友气跑了？你是不是老糊涂了？”“我清醒得很。
”我淡淡地回应，“倒是你，这么多年对儿子不管不顾，现在倒跳出来了。怎么，
那个港商不要你了，想回来找儿子养老了？”“你胡说八道什么！
”刘玉梅的声音变得有些歇斯底里，她身上那股熟悉的，昂贵的香水味，
仿佛能透过听筒传过来，让我一阵反胃。“我告诉你，方莉家里我已经打听过了。
她爸做生意亏了本，欠了一**债，就指望着你们家这套房子去抵债呢！她就是个无底洞，
你把钱给她，就是打了水漂！”刘玉梅的话，像一道惊雷，在我脑中炸开。原来如此。
上一世，我只知道方莉家境普通，却没想到她们家竟然还背着这么大的窟窿。
难怪他们那么急着要房子，甚至不惜在我死后立刻拿走我的银行卡。
他们根本不是图一套婚房，他们是图我的救命钱！方莉，
根本就是一个“扶弟魔”的升级版——“扶家魔”。“张忠华，你听见没有？
”刘玉梅没听到我的回应，不耐烦地催促，“赶紧跟那个女人断了，别让她再缠着我儿子！
我可不想我儿子以后替别人家还债！”她的话虽然难听，但目的却和我一致。“我的事，
不用你管。”我冷冷地挂断了电话。虽然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，
但我对刘玉梅没有丝毫感激。她关心的从来不是我，甚至也不是张斌，她关心的，
只是她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和利益。我放下手机，看着院子里堆放的木料，
心里有了新的打算。既然方莉一家是冲着钱来的，那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。与其被动等待，
不如主动出击。果不其然，第二天下午，我的院子就“热闹”了起来。方莉带着她的父母，
还有她那个游手好闲的弟弟，一行四人气势汹汹地堵在了我的门口。“姓陈的！你给我出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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