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，明晃晃的灯照得我睁不开眼。我的丈夫，顾言琛，
那个京圈人人艳羡的太子爷，就站在门外。我听见他冷漠的声音，像淬了冰的刀子，
一字一句扎进我的心脏：“取脐带血，立刻。孩子……无所谓。”无所谓。
我们才七个月大的孩子，在他嘴里，只是三个字，无所谓。只是为了给他病重的侄子，
那个他大哥唯一的血脉，提供一份救命的“药”。麻醉剂注入我的身体，意识沉沦前，
我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。顾言琛，我恨你。如果我能活着出去，我一定让你，让你全家，
血债血偿。1剧痛将我从昏迷中唤醒。不是手术的痛，而是心被生生撕裂的痛。
空荡荡的腹部，像一个嘲讽的黑洞，提醒我那个无辜的小生命，是如何被他的亲生父亲，
当成一件废弃的医疗垃圾处理掉的。我躺在病床上，了无生气，像一具会呼吸的尸体。
顾家的保镖守在门口，24小时轮班，防止我“想不开”，或者“逃跑”。在他们眼里，
我只是一个完成了任务的、有潜在风险的容器。顾言琛没有再出现。倒是他的母亲，
那位高高在上的顾夫人，拎着一份燕窝，施施然地走了进来。她将保温桶放在床头，
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，全是审视和敲打。“苏念，
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。我们顾家没亏待你。”她慢条斯理地开口，像在谈论一桩生意。
“小宇的病已经稳定了，多亏了你肚子里那个……东西。”她顿了顿，
似乎连“孩子”这个词都觉得不配从她嘴里说出来。“这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，
密码是你生日。拿着钱，以后和言琛就不要再见面了。对外，我们会说你们性格不合，
和平离婚。”我看着那张轻飘飘的支票，忽然就笑了。笑声嘶哑，像是破旧的风箱，
越来越大，直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。五百万。我孩子的命，在他奶奶眼里，就值五百万。
“怎么？嫌少？”顾夫人皱起了眉头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，“苏念，
你要拎得清自己的身份。你以为你真能当我们顾家的少奶奶？当初言琛娶你，
不过是一时新鲜。现在，你也算为我们顾家做了点贡献，这笔钱，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。
”我止住笑，死死地盯着她。“贡献？”我一字一顿地问，“我的孩子，在你们眼里，
就是一点‘贡献’？”“不然呢？”她反问，理直气壮，“一个还没成型的胚胎，
能救小宇一命，是他的福气。苏念，别给脸不要脸。”“滚。”我用尽全身力气，
吐出这一个字。顾夫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，她大概从未被人这么顶撞过。她扬起手，
想给我一巴掌，但看到我这副形容枯槁的样子，又厌恶地收了回去，仿佛怕脏了她的手。
“不知好歹的东西。”她冷哼一声，将离婚协议和笔扔在我身上，“言琛已经签字了。
你签也得签，不签也得签。别逼我用别的手段。”说完，她踩着高跟鞋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房间里再次恢复了死寂。我看着那份离婚协议，上面“顾言琛”三个字龙飞凤舞，
刺得我眼睛生疼。我拿起笔，颤抖着，却不是要签名。而是用笔尖，狠狠地划过那三个字，
直到纸张被划破，留下三道狰狞的口子。血债，需要血来偿。顾言琛，顾家。
我一个都不会放过。2我开始绝食。不吃不喝，不言不语。医生和护士轮番来劝，
我只当没听见。他们想强行给我输营养液，我就拼命挣扎，拔掉针头，直到手背上一片青紫。
顾家的人慌了。他们不怕我死，但怕我死在医院里，传出去不好听。
一个“被逼打胎后绝食而亡”的前儿媳，足够让顾家的名声染上洗不掉的污点。第三天，
顾言琛终于出现了。他瘦了一些，眼下有淡淡的青黑，但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。
他站在床边，沉默地看了我许久。“闹够了没有？”他先开了口，语气里满是不耐，“苏念，
别再耍这些小孩子的把戏，很难看。”我缓缓转过头，看着这张我曾经爱到骨子里的脸。
如今只剩下蚀骨的恨。“顾言琛，”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，“你来看我，是怕我死了，
脏了你家的地吗？”他眉头紧锁：“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？小宇得救了，
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？”我笑了。“我希望？我希望他得救，
但我从没希望用我孩子的命去换！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，“那是你的亲骨肉！
你怎么能……怎么能说出‘无所谓’三个字！”提到那三个字，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，
随即又恢复了冰冷。“那是当时情况下，唯一的选择。苏念，你能不能理智一点？
小宇是我大哥唯一的儿子，他不能有事。”“所以我的孩子就该死，是吗？”他沉默了。
这种沉默，比任何辩解都更伤人。“我问你，在你心里，我和我们的孩子，到底算什么？
”我撑着身体，一字一句地问他，用尽了最后的力气。他看着我，薄唇轻启，
吐出最残忍的话。“苏念，我们结束了。签了字，拿着钱，开始你新的生活。
这对我们所有人都好。”所有。唯独不包括我和我那死去的孩子。我的心，在那一刻，
彻底死了。再也没有一丝温度。“好。”我平静地看着他，出乎他意料的平静，“我签。
”他似乎松了一口气。“但我有一个条件。”“你说。”“我要见我孩子最后一面。”我说，
“我要亲手……安葬他。”顾言琛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不忍，但很快就被决绝所代替。
“他已经……处理了。”“处理了？”我重复着这三个字，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，
“什么叫处理了？像医疗垃圾一样，被扔掉了吗？”“苏念！”他提高了音量，
似乎被我的话刺痛，“人死不能复生，你何必再纠结这些！”我明白了。我彻底明白了。
在这个男人心里，那个小生命，从头到尾，都未曾被当成一个“人”来看待。我闭上眼睛，
不再看他。“把离婚协议拿来吧。”“你先吃饭。”“拿来。”他终究还是妥协了。
我接过那份协议，在“苏念”两个字的位置上，一笔一划，签下了我的名字。然后，
我当着他的面，端起床头的粥，一口一口，慢慢地喝了下去。他看着我，眼神复杂。
或许在他看来，我已经接受了现实。只有我自己知道，从签下那个名字开始，我不再是苏念。
我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，我的余生，只有一个目标。复仇。3出院那天，
顾家派了司机来接我。车子没有开往我和顾言琛曾经的婚房，
而是停在了一栋陌生的公寓楼下。司机递给我一把钥匙和一张银行卡。“苏**，
顾先生吩咐，这里以后就是您的住处。卡里是五百万，密码还是您的生日。他说，
希望您以后不要再去打扰他。”我面无表情地接过。“知道了。”我走进那间装修精致，
却毫无生气的公寓。这是顾言琛为我准备的“牢笼”。用五百万和一套房子，
买断我们的过去，也买断我的未来。他以为，这样就能让我安分守己，
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里。他太小看我了。也太高估他自己了。我在公寓里住了三天。
三天时间，我没有出门，只是用电脑，疯狂地搜索着一切。关于脐带血移植，
关于顾家的产业，关于顾言琛的商业对手。我的身体还很虚弱，
但我的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。顾家是京圈顶级的豪门，根基深厚，
产业遍布地产、金融、科技。以我现在的能力，想撼动它，无异于以卵击石。我需要时间，
需要资本，更需要一个契机。第四天，我拖着行李箱，走出了公寓。
我没有带走这里的一针一线，只带走了那张存有五百万的银行卡。这是他们欠我孩子的。
我要用这笔沾满血的钱，为我的孩子，敲响顾家覆灭的丧钟。我去了机场，
买了一张去往南方的单程票。京城是顾家的天下，我留在这里，无异于自投罗网。
我必须离开，去一个他们找不到我的地方，重新开始。飞机起飞时，
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轮廓，心中一片冰冷。再见了，苏念。再见了，
我曾经愚蠢的爱情。从此以后，世界上再也没有苏念。只有一个为了复仇而活的女人。
4我给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，Stella。Stella，星辰。
我希望自己能像星星一样，在最深的黑夜里，也能发出自己的光。哪怕那光，是复仇的火焰。
我落脚的城市叫云城，一座以科技和金融闻名的南方都市。这里充满了机会，也充满了挑战。
我用那五百万，租下了一个小小的办公室，注册了一家投资咨询公司。万事开头难。
最初的日子，我几乎是以办公室为家。白天，我穿着职业套装，踩着高跟鞋，
一家家地去跑客户，陪着笑脸，递着名片，却往往只换来不屑和敷衍的眼神。
“一个小姑娘开的公司？注册资本才几百万？别开玩笑了。”“Stella**，
我们更倾向于和那些有资历的大公司合作。”晚上，我脱下高跟鞋，换上T恤，就着泡面，
研究着K线图和各种财经报告，分析市场，寻找潜在的投资机会。小产后的身体本就虚弱，
高强度的工作让我时常感到头晕目眩。好几次，我都差点晕倒在办公室。
每当撑不下去的时候，我就会想起那个冰冷的手术台，想起顾言琛那句“无所谓”。恨意，
是我最好的强心剂。它支撑着我，咬着牙，一步步地走下去。转机出现在三个月后。
我通过对市场数据的分析，
敏锐地发现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初创科技公司“风启科技”的潜力。
这家公司拥有领先的人工智能算法技术，但因为缺乏资金和市场渠道，一直濒临破产。
所有人都把它当成一个烫手山芋。我却赌上了我全部的身家，五百万，全部投了进去。
我的合伙人，也是我唯一的朋友，林哲，一个在我最落魄时收留我的医生，他觉得我疯了。
“Stella，这太冒险了！一旦失败，我们就一无所有了！
”林哲是我在云城医院做身体检查时认识的。他看出了我身体的亏空，
也隐约猜到了我的过去。他没有多问，只是默默地给了我很多帮助。后来，
他干脆辞掉了医生的工作，成了我公司的合伙人。“林哲，你相信我吗？”我看着他，
眼神坚定。他看着我眼里的孤注一掷，最终叹了口气：“我不是信你，我是信你的眼神。
你好像……从来没输过。”我赢了。半年后，一家国际巨头宣布收购风启科技的核心技术，
股价一夜之间暴涨了二十倍。我的五百万，变成了一个亿。我掘到了第一桶金。
“星辰资本”，我的公司，一战成名。我开始在云城的金融圈，崭露头角。5.时间一晃，
就是三年。三年的时间，足以让很多事情发生改变。
我的“星辰资本”不再是那个只有两个人的小作坊，而是在云城CBD拥有整层写字楼，
管理着数十亿资金的明星私募。我不再是那个需要陪着笑脸求人的Stella，
而是别人口中杀伐果断、眼光毒辣的“资本女王”。我剪了干练的短发，穿着高定的西装，
踩着名贵的高跟鞋，出入各种高端酒会和商业论坛。我身边围绕着各种各样的男人，
有年轻有为的创业新贵，有成熟稳重的商界大佬。他们向我示好，或明或暗地表达着爱慕。
我都一一礼貌而疏离地拒绝了。我的心，早在三年前那个冰冷的手术台上，就死了。
装不进任何人。这三年，我刻意不去打听任何关于顾家的消息。我怕听到他们的消息，
会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，做出不理智的举动。复仇，需要耐心。
我要等到一个最好的时机，给予他们最致命的一击。我以为，我和顾言琛，
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。直到那天，林哲拿着一份京城的财经报纸，
脸色凝重地走进我的办公室。“Stella，你看一下这个。”报纸的头版，
是顾氏集团的报道。标题很醒目：《顾氏集团遭遇流动性危机，股价连日下跌》。我的心，
猛地一跳。我接过报纸，快速地浏览着。报道里说，顾氏集团近年来投资激进，
尤其是在一个海外芯片项目上投入了巨额资金，但项目研发失败，导致集团资金链断裂，
股价暴跌，濒临破产的边缘。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，
是一家名为“启明创投”的海外基金，在背后精准地做空了顾氏的股票。启明创投。
我的瞳孔骤然收缩。林哲看着我，轻声说：“这个启明创投，背景很神秘，一年前才出现，
但出手狠辣，专门狙击那些根基不稳的大公司。他们的操盘手法……很像你。
”我当然知道像我。因为“启明创投”，就是我一手在海外设立的。过去两年，
我用它狙击了好几个目标，积累了足够的资本和经验。而顾氏集团，才是我真正的，
最终的目标。我等这一天，已经等了太久了。“还不够。”我放下报纸，声音冰冷，
“这只是开始。”林哲看着我，眼神里是担忧，也是心疼。“Stella，
你真的要……”“林哲，”我打断他，“三年前，我一无所有地躺在病床上时，我就发过誓。
我所承受的一切，我要他们加倍奉还。”我的眼神，没有一丝动摇。林哲沉默了。他知道，
谁也无法改变我的决定。“我帮你。”他最后只说了这三个字。6.顾家的麻烦，
比报纸上报道的还要严重。我通过“启明创投”在海外的关系网，
轻易就拿到了顾氏集团内部最真实的财务数据。负债累累，岌岌可危。他们现在最需要的，
是一笔巨额的救命钱。而能拿出这笔钱，并且愿意赌一把的，放眼全国，屈指可数。很不巧，
我的星辰资本，就是其中之一。机会，终于来了。一周后，云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商业峰会。
几乎所有国内顶级的企业家和投资人都收到了邀请。我知道，顾家的人一定会来。
他们会像溺水的人，抓住任何一根可能救命的稻草。峰会当晚，我穿着一件黑色的露背长裙，
画着精致的妆容，出现在宴会厅。我的出现，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“是星辰资本的苏总！”“天啊，她本人比照片上还漂亮，好有气场！
”“听说她就是那个点石成金的资本女王，眼光太毒了。”我听着周围的议论声，目不斜视，
径直走向酒会中心。我像一个女王，巡视着自己的领地。然后，在人群中，我看到了他。
顾言琛。三年不见，他清瘦了许多，眉宇间染上了化不开的疲惫和焦虑。他正端着酒杯，
和一个中年男人交谈着，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。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，
他下意识地转过头。四目相对。空气，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。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，
取而代之的，是难以置信的震惊。他的嘴唇微微张开，似乎想说什么，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。
他手里的酒杯，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，红色的酒液洒了一地，像血。所有人的目光，
都被这声响吸引了过来。我却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角，举起手中的香槟，朝他遥遥一敬。
然后，转身，走向另一边。留下他一个人，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。顾言琛，好久不见。
我们的游戏，现在才正式开始。7.“苏总，久仰大名。
”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。我回头，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，
正微笑着看着我。“我是盛远集团的赵启明。”盛远集团，
也是这次顾氏危机的潜在“拯救者”之一。“赵总，你好。”我礼貌地点了点头。
“没想到苏总这么年轻漂亮，真是巾帼不让须眉。”赵启明客套地恭维着，
“早就听闻苏总在投资界的神话，今日一见，三生有幸。”“赵总过奖了。
”我们寒暄了几句，赵启明很快就切入了正题。“苏总对顾氏集团的现状，怎么看？
”我晃了晃杯中的香槟，淡淡一笑：“一个摇摇欲坠的巨人罢了。
”赵启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：“哦？苏总似乎不太看好顾氏的前景？”“不是不看好，
”我说，“而是我认为，它没有再站起来的必要了。旧的时代过去了，总要有新的时代来临，
不是吗？”我的话，意有所指。赵启明是个聪明人，他立刻就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。“看来，
苏总和我的想法，不谋而合。”他笑了起来，“那我就预祝我们，合作愉快了。
”“合作愉快。”我和他碰了碰杯。我们都心知肚明，所谓的合作，就是联手，
将顾氏这头濒死的巨兽，彻底肢解，分而食之。我一回头，就看到顾言琛正死死地盯着我。
他的眼神，充满了痛苦、悔恨、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祈求。他朝着我走了过来，
步履有些不稳。周围的人都识趣地散开，给我们留出了空间。“苏念……”他开口，
声音沙哑得厉害，“是你吗？”我看着他，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“先生，你认错人了。
”我语气疏离，“我叫Stella，StellaSu。”“不，你就是苏念！
”他情绪有些激动，想上前来抓我的手。我后退一步，避开了他的触碰。
林哲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，挡在了我和顾言琛之间。“这位先生，请你自重。
”林哲的声音冷冷的。顾言琛看着林哲，又看了看我，眼神里的痛苦更深了。“他是谁？
”他问我，像一个被抛弃的怨夫。我觉得可笑至极。“他是谁，与你何干？”我冷冷地反问，
“顾先生，如果你是想找星辰资本谈投资，麻烦预约我的助理。如果是想叙旧，抱歉，
我们之间，没什么旧可以叙。”说完，我挽着林哲的胳膊，转身就要走。“不要走！
”顾言琛在我身后低吼道，“苏念，你听我解释！当年的事，不是你想的那样！
”我停下脚步，却没有回头。“哦？那是怎样？”我轻笑一声，语气里满是嘲讽，
“是我自己躺上手术台，求着医生杀了我的孩子吗？”他被我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脸色苍白如纸。“我知道，你恨我……”他艰难地说，“这三年，我没有一天不在找你，
我……”“找我？”我终于回过头，直视着他的眼睛，“找我做什么？
是发现你侄子的病又复发了，需要再次移植，所以想起我这个‘优秀’的血库了吗？
”我的话，像一把最锋利的刀，精准地捅进了他最痛的地方。他浑身一震，如遭雷击。
“你怎么会……”他震惊地看着我，仿佛在看一个魔鬼。是的，我早就查到了。
他那个宝贝侄子，顾宇，一年前，再生障碍性贫血复发了。而且，比上一次更严重。
顾家找遍了全世界的骨髓库，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配型。医生说，最好的办法，
还是脐带血干细胞移植。所以，他们想起我了。想起我这个，
曾经为他们“贡献”过一个孩子的女人。多可笑。当初弃之如敝履，
如今却又想找回来当救世主。“顾言琛，”我看着他那张痛苦不堪的脸，心中没有一丝波澜，
只有报复的**，“我告诉你，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，
我也不会再为你生下任何一个孩子。你就死了这条心吧。”8.我的话，
让整个宴会厅陷入了一片死寂。所有人都用震惊和好奇的目光看着我们。顾言琛的脸，
血色尽失。他踉跄着后退一步，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。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苏念，我找你，
不是因为小宇……”他急切地辩解着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，“我只是想你，我后悔了，
我真的后悔了……”“后悔？”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。“你后悔什么？
后悔当初没有一刀杀了我，以绝后患吗？”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！”他痛苦地闭上眼睛，
“我知道我错了，我**！你给我一个机会，让我弥补，好不好？”“弥补？
”我一步步地走向他，高跟鞋踩在地板上，发出清脆的响声，每一步，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。
我走到他面前，直视着他猩红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：“好啊，你想要弥补，很简单。
”他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。“你说，只要我能做到，我什么都愿意！”我笑了，笑得灿烂，
却冰冷刺骨。“你把我的孩子，还给我。”他脸上的希望，瞬间凝固，然后寸寸碎裂。
“你把那个被你们当成医疗垃圾处理掉的孩子，完完整整地，还给我。你能做到吗？
”他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。“做不到，是吗？
”我收起笑容，眼神冷得像冰，“既然做不到，就别在我面前说什么狗屁的弥补！
”“顾言琛，收起你那廉价的深情和悔恨，我觉得恶心！”我丢下这句话，不再看他一眼，
转身就走。林哲立刻跟了上来，用身体隔开了那些探究的目光。我能感觉到，
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，一直追随着我，直到我走出宴会厅。坐上车，我才卸下了全身的伪装。
身体止不住地颤抖。林哲从后座拿了条毯子，披在我身上，然后发动了车子。“都结束了。
”他轻声说。“不。”我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，声音里是化不开的寒意，“这才刚刚开始。
”今晚，只是开胃菜。真正的大餐，还在后头。顾言琛，顾家。准备好，
迎接我的复仇盛宴了吗？9.第二天，星辰资本和盛远集团联手，
正式对顾氏集团发起了收购要约。消息一出，整个金融圈都炸了。顾氏的股价应声跌停。
墙倒众人推，之前还和顾家称兄道弟的银行和合作伙伴，纷纷上门催债，撇清关系。顾家，
一夜之间，从云端跌入了泥潭。我坐在办公室里，看着屏幕上绿油油的K线图，
心情却异常平静。助理敲门进来。“苏总，顾氏集团的董事长，顾正雄，想见您。”顾正雄，
顾言琛的父亲，顾家的掌舵人。一个和我婆婆一样，冷血无情的老狐狸。“告诉他，我很忙，
没时间。”“可是……他说，他就在楼下等着。”我抬起眼，看向窗外。楼下，
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路边，车旁站着一个头发花白，但依旧身姿挺拔的老人。正是顾正雄。
他倒是比他儿子，沉得住气。“让他等着吧。”我淡淡地说。我就是要让他等。让他也尝尝，
当初我躺在医院里，孤立无援，苦苦等待时，是什么滋味。我一等，
就让他等了整整三个小时。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，我才让助理把他请了上来。
顾正雄走进我的办公室，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，但眼里的疲惫却掩饰不住。“苏总，
好大的架子。”他一开口，就带着几分兴师问罪的意味。我笑了笑，示意他坐下。
“顾董见谅，公司事情多，实在抽不开身。”我亲自给他倒了杯茶，
“不知道顾董大驾光光临，有何指教？”“明人不说暗话。”顾正雄开门见山，
“苏总……哦不，我应该叫你苏念吧。你这次回来，就是为了报复顾家？”“报复？
”我故作惊讶，“顾董这话从何说起？商场如战场，我只是做了一个商人该做的事，
追求利益最大化而已。顾氏集团现在是一块肥肉，谁都想咬一口，不是吗？
”“你不用跟我装蒜！”顾正雄显然没什么耐心，“我知道你恨我们，恨言琛。
但你冲着我们来就好，为什么要对公司下手？公司是无辜的！”我差点笑出声。“无辜？
顾董，你跟我谈无辜？”我放下茶杯，眼神瞬间冷了下来，“三年前，
你们逼我打掉孩子的时候，怎么没想过，我的孩子是无辜的？”“那不一样！
”他提高了音量，“小宇的命是命，你那个……它能跟小宇比吗？”又是这样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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